禽流感会大规模传染给人类吗？

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是，人类未来还会出现另一场流感大流行。任何人都在猜测它是否是目前对全球鸟类造成严重破坏的致命禽流感病毒的近亲。
由于这种名为 H5N1 的病毒可能对鸟类、哺乳动物和人类致命，因此研究人员密切关注新病例的报告。令人担忧的是，2020 年出现的 H5N1 新变种不仅在鸟类中传播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远，而且还蔓延到其他动物身上，引发了人类爆发疫情的担忧 ( SN: 12/12/22 )。
该变种与去年夏天缅因州海豹的死亡有关。研究人员 1 月份在Eurosurveillance上报道称，10 月份，西班牙的一个水貂养殖场爆发了H5N1 流感疫情。（目前还不清楚水貂是如何暴露的，但这些动物是用家禽副产品喂养的。）秘鲁海岸附近的海狮以及美国和欧洲捕食或食腐鸟类的野熊、狐狸和臭鼬也受到了感染。病毒检测呈阳性。
在全球范围内，已有数亿只家禽因新变种而被扑杀或死亡。悉尼大学研究禽流感的病毒生态学家米歇尔·威尔说，尽管很少有政府机构进行统计，但也有可能有数百万只野生鸟类死亡。“这种病毒对鸟类种群来说是灾难性的。”
尽管没有证据表明该病毒正在人际传播，但也报告了少数人类病例。在 7 例病例中，有 6 人康复，1 人来自中国，死亡。今年二月，中国卫生官员报告了第八例病例，患者为一名女性，目前情况不明。
更重要的是，报告的四例人间病例——包括来自科罗拉多州的美国病例和两名与西班牙水貂养殖场有关的工人——都是没有任何呼吸道症状的人。这就留下了这些人没有真正被感染的可能性。相反，测试可能发现了病毒污染，比如人们在处理受感染的鸟类时吸入的鼻子中的病毒污染。
无法预测哪些禽流感病毒可能会传染给人类并引发疫情，部分原因在于知识差距。这些鸟类病原体通常不容易在包括人类在内的哺乳动物之间感染或传播。科学家们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些病毒可能需要如何改变才能发生人类传播。
明尼苏达大学圣保罗分校的食用动物兽医玛丽·卡尔哈恩 (Marie Culhane) 表示，目前令人鼓舞的是，在鸟类和其他动物之间如此大规模的疫情中，感染者如此之少。尽管如此，全球各地的专家仍在努力观察该病毒可能演变为更容易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任何迹象。
威尔说，好消息是针对该病毒的流感药物和疫苗已经存在。与导致 COVID-19 大流行的冠状病毒出现时的世界相比，“我们已经领先了。”

该病毒需要如何改变才能在人群中传播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

这种新的禽流感被称为高致病性禽流感，对家禽和野生鸟类尤其致命。鸭等水禽自然携带禽流感，但没有或仅有轻微感染迹象。但是，当流感病毒在家禽和水禽之间流动时，可能会出现并传播具有变化的变异体，这些变异使它们对鸟类具有致命性。
禽病毒对人类来说可能是严重的甚至是致命的。自2003年以来，已向世界卫生组织报告了873例人类感染H5N1病例。其中不到一半的人死亡。今年 2 月，柬埔寨一名 11 岁女孩因感染禽流感病毒而患上严重肺炎后死亡，这是该国自 2014 年以来首次报告的感染病例。她的父亲也感染了这种病毒——与广泛传播的病毒不同的变种。在鸟类中爆发——尽管他还没有出现症状。目前尚不清楚两人是如何被曝光的。
科学家对 H5N1 流感大流行潜力的了解，部分来自十多年前对雪貂进行的有争议的研究( SN: 6/21/13 )。实验表明，帮助病毒侵入细胞并复制更多的蛋白质的一些变化可以帮助病毒通过空气传播感染雪貂，雪貂是流感研究中人类常见的实验室替代品。
马萨诸塞州北格拉夫顿塔夫茨大学卡明斯兽医学院的疾病生态学家和病毒学家 Jonathan Runstadler 表示，虽然研究人员知道这些突变在实验室环境中很重要，但仍不清楚这些变化在现实世界中有多重要。

受感染的哺乳动物

美国各地多种哺乳动物的禽流感检测呈阳性。每个符号代表已报告病例的县。州的颜色表示鸟类在冬季向南迁徙或夏季向北迁徙时所采取的路线，称为迁徙路线。

2022-2023 年美国哺乳动物中检测到的新 H5N1 禽流感变种

病毒不断变化，但并非所有基因调整都能同时发挥作用。一种改变可能有助于病毒的一个版本更好地传播，同时也会损害另一种病毒变体并降低其传播的可能性。
“我们不确定这些突变在野外发生时有多重要或有多大差异，或者需要担心多少，”伦斯塔德勒说。“或者当它们在五年后发生时，病毒的遗传背景发生了其他变化，影响了这些[原始]突变。”
但这并不能阻止研究人员尝试找出具体的变化。伦斯塔德勒和他的团队在自然界中寻找已转移到新动物体内的病毒，并向后推算出哪些突变是至关重要的。病毒学家路易丝·蒙克拉 (Louise Moncla) 表示，她的实验室正在尝试开发方法来扫描过去爆发的病毒的整个基因蓝图，以寻找可以在不同动物物种之间传播的病毒的特征。
“关于禽流感病毒和宿主转换，我们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蒙克拉说。
例如，对西班牙水貂养殖场流行的 H5N1 病毒的基因分析揭示了一种已知的变化，该变化有助于该病毒感染实验室培养的小鼠和哺乳动物细胞。这种变化可能会使病毒更容易在包括人类在内的哺乳动物之间传播。研究人员得出结论，农场里可能存在水貂之间的传播，但目前尚不清楚这种特定突变在疫情爆发中发挥了多大作用。
伦斯塔德勒说，这是一场数字游戏，因为能够在哺乳动物之间传播的流感病毒何时可能从鸟类身上传播。“病毒传播和适应的机会越多，其中一种适应措施有效（帮助病毒在其他动物之间传播）或扎根并成为真正问题的风险就越高。”

持续的疫情对鸟类来说仍然是一个大问题

尽管我们无法预测人类因 H5N1 病毒而面临的未来，但很明显，许多鸟类以及其他一些以鸟类为食的动物现在正在死亡。卡尔哈恩和威尔说，在这次疫情中死亡的鸟类种类比以前更多。
威尔说：“我们已经看到猛禽和海鸟爆发了大规模疫情，而它们以前从未受到过真正的影响。” 与之前的 H5N1 版本相比，基因变化可能有助于该病毒在鸟类中更有效地传播，但这尚不清楚。“目前正在进行多项研究来试图找出答案，”威尔说。

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和农民监测商业和后院农场的禽流感病例，以跟踪可能危及鸡群的致命禽流感。2022 年 1 月 12 日，荷兰的 Kooiker Teun de Vaal 用棉签测试他的一只鸭子。桑德·科宁/ANP/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蒙克拉说，从历史上看，这些致命的禽流感在美洲并不是一个持续存在的问题。H5N1 变种的零星爆发通常仅限于亚洲部分地区和北非等地区，该病毒自 20 世纪 90 年代末出现以来一直在鸟类中传播。
北美上一次大规模禽流感爆发是在 2015 年，当时专家在美国各地的商业和散养家禽中发现了 200 多例不同的禽流感病毒病例。Culhane 说，为了阻止病毒传播，家禽业扑杀了超过 4500 万只家禽。“但它并没有从世界其他地方消失。”
最新版本的 H5N1 于 2021 年底从欧洲抵达北美海岸，首先出现在加拿大的纽芬兰和拉布拉多。从那里，它向南传播到美国，迄今为止，美国已经扑杀了数千万只家禽，以防止在发现该病毒的农场传播。到 2022 年 12 月，该病毒已传播到南美洲。自一月中旬以来，秘鲁已有数万只鹈鹕和700多只海狮死亡。
卡尔哈恩说，准确了解非鸟类动物如何受到暴露非常重要。高致病性禽流感会感染鸟类身体的每个器官。因此，一只狐狸在吃受感染的鸟类时，在吃东西时，自己的嘴、鼻子和胃就会暴露在大量病毒中。
目前，专家们正在密切关注受感染的动物，以便在 H5N1 病毒开始在哺乳动物之间传播时及早发出警报。
“我确实认为水貂的爆发，以及随后海狮的爆发，敲响了警钟，”蒙克拉说。“我们应该尽最大努力运用所有科学知识来尝试了解这些病毒的情况，以便在情况确实发生变化时我们能做好更好的准备。”
(责任编辑：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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