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感觉不再新鲜。有时,一个小词就能改变这种感觉,有段时间,苏越总说我们是“老夫 老妻”了,我听着很不舒服,总这么说,就真有那种感觉了,真的会潜移默化你对婚姻的感 觉。还有就是,我想无论结婚多久,都要注意彼此在对方眼中的形象。苏越有时很随便,我 就对他说:“拜托,不要露着你的大肚子,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真的,完全的没有距离 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两个人在心里,哪怕是藏得很深,也要留着当初最美好最纯真的 印象。 人们都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我这一辈子,要结婚到永远。 有人问,下个10年,你们当真还再举行一次婚礼?当然了,因为那时年龄大了,我们更 要青春的形式——我们要到迪斯科舞厅去办! 第二对:曾琼、密歇尔•舒万(法) 婚龄:5年 SPA法:放弃一切,给爱完美 爱情,一切选择的终结者 做了9年记者之后,我意外地跳槽到法国埃尔夫集团麾下的圣罗兰做中国市场销售。现 在看来,在圣罗兰做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到了密歇尔。这个如黑白电影般老 派优雅的法国男人,最初,是我的上司。 他第一次从新加坡的办公室飞来中国,来检视我的工作。我随从密歇尔去上海考察,鬼 使神差我拿到机票后却放在了自己的住处,直到要启程去机场时才猛然惊觉。我转身打了辆 车没命地催司机往家赶,无奈北京的交通让我的侥幸心理很快绝望了。密歇尔自己去机场 了。 再到机场,按常规已停止办理登机手续。我沮丧地走进了大厅,却听见上海航班因故要 两小时后才起飞的消息。播报消息的声音充满歉意,我却对她莫名的满怀感激。 密歇尔一脸笑意:“你看,上帝都在帮你。我无话可说。” 很久的后来,密歇尔笑着对我说他的第一眼直觉:我看见你慌张地跑进大厅,脸急得红 扑扑地,脸上的沮丧写明了对工作的珍惜,真是个可爱的、率真质朴的姑娘! 有一段时间,密歇尔每两个星期要从新加坡飞去一次中国北京和我工作三天。其余的时 间,他用电话代替,隔着长线,他对我说,他很想我! 1995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他从新加坡到中国,第一次不以工作为名正式邀请我共进晚 餐。他对我说:来北京本只想看看你。……还是忍不住要让你知道:我爱上你了。 我的反应可能在他的意料之内,因为他知道我是典型的中国女人:我拒绝了他。 矜持让我说出:“我不知东方人和西方人在说LOVE时有何区别?对中国人来讲,爱是惟 一,是需要肩负责任的。喜欢才是可以轻松运用的词汇。你是不是用错了?” 他说他是仔细研究过这两个词才决定说那个词的。 我告诉他:“我不是那种你在吃西餐吃得太习惯而没有感觉时,偶尔换换口味的中国 菜。尽管我在爱情上有过不成功的经历,但我会坚持要一份认真的爱情。虽然我不该过问你 的私人生活,但你有家庭我无法回避。” 他说“我有权利忠实自己的感情。如果我爱一个人,我就会渴望跟她一起生活;如果不 爱了,我就会做出不爱的决定。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不是放着妻子找情人。” 我吃惊。当时国内有钱男人养“小蜜”不是新闻,却突然听一个西方男人讲他不接受情 人。很吃惊。 1996年末,密歇尔调回巴黎了。这是个对感情诚实的法国男人,他非常明确地告诉自己 的太太:自己爱上了东方女人,无法欺骗自己和她。他的太太是个很好的保加利亚女人,他 们友好地结束了婚姻。 当他告诉我,他现在有资格娶我的消息,我沉默着没有应答。他说:你到巴黎来吧。我 们试一试像真正的恋人那样生活?我还是沉默。 他依然是我的上司。他升任圣罗兰国际总裁,地位离我遥不可及。 去巴黎,我必须放弃在圣罗兰的事业和自己在化妆品界奠定的基础。这个决定太难做。 去巴黎把郁积的情感释放出来,对我又是一种多么巨大的诱惑!每一分钟都要被思念撕扯。 那种怀念太伤感,无望又无法断掉希望。 我还是到了法国,但很快就变得不快乐了。对于一个工作惯了的职业女性,我不是那种 可以在家呆着,晒晒太阳修修指甲做做美容的女人,我忍受不了无所事事的白天,我在想念 自己的祖国和朋友,我变得抑郁了。 到法国约半年后的一天,我终于对他讲出:“如果我永远要这样生活,我受不了。这一 切的闲适都不是我要的。我要工作,我受的教育是——人人都要自力更生。我不做寄生 虫。” 毫无疑问,和密歇尔在一起是非常非常幸福的。欧洲的风光如画,我们的生活优越。可 每天除了去学习法语,我就无事可做。我常莫名流泪。会想:难道我就要这样客死他乡? 他的事业日益辉煌,我不会奢望他有改变。如果,我回国,他会如何抉择? 1997年底,我回国休假。我不由自主地去找工作,想看看离开业界一年多后,还有没有 属于我的机会。 运气好,欧莱雅公司聘我为兰蔻化妆品的中国市场部经理。 当告诉密歇尔我在国内工作的事时,他在电话里几近咆哮:“为何袭击我?你太自私! 你应该和我商量,应该告诉我。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很委屈。怎么和他商量呢?要求他离开法国吗?他很坚定地对我说:“我在世界的任 何地方都可以生活,前提是要和你在一起。” 1998年金秋,密歇尔给了我这一生最巨大的惊喜!他告别了法国优越的生活,放弃了无 数男人奋斗一生也不会有的地位。他要来陪我过相亲相爱的一生! 天,我怎么感谢我得到的幸福。 密歇尔卖掉法国的住宅,告别法国来到中国,正好是我们的儿子出生前一天。如今,我 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我们创办了一个叫“中国盒子”的服装专店。服装只是载体,盒子装下的更多是我们这 对相爱的人共同的追求,无论做什么,爱情是我们一切选择的终结者。 第三对:钱苇、戴 婚龄:8年 SPA法:离婚后再同居,给爱自由 结得好不如离得好 一直是个不喜欢婚姻的人,一直希望和自己另一半的生活就如波伏瓦和萨特般,一生保 持爱恋,一生保持与爱恋同等的距离。可是当自己怀上孩子的时候,这种愿望就不得不暂时 搁在角落了。说是奉女成婚也好,说是“保持名节”也好,反正还是不能免俗,去领了个结 婚证,目的只有一个——让女儿名正言顺,虽然做未婚妈妈是我永远的向往。 这样简单地在租来的房子里开始了我们的婚姻生活。先前两个人去菜市场手挽手买菜是 一种浪漫,后来两个人去餐厅手挽手吃饭是一种痛苦;先前两个人恨不能天天腻在一起,你 看我我看你看个不够,后来两个人的眼睛经常越过对方肩头在街上飘来飘去,然后向一个目 标飞去;先前两个人把钱合在一起觉得可以不分彼此,后来两个人为了你用我的钱我用你的 钱有了无数次的办家家似的争吵。于是我开始佩服起萨特,还有西蒙娜•德•波伏瓦,聪明人 就是聪明人。 我们决定离婚同居!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们已经结婚6年,女儿6岁,他也在某个女人的臂弯躺过,我也在某 个男人的怀里憩过。但是通过“在外游历”,我们知道彼此深爱,并且,今生我们可能谁也 离不了谁。也许,离婚后那种懈怠心会少了。也许,离婚后因为有了自由也就有了牵挂,因 而也就有了努力的必要。 离婚的场景记忆犹新:所有的人都在那儿怒目相对,埋怨声不停,就是我们俩勾肩搭 背,有说有笑。后来怕有示威嫌疑,于是就找了个地方偷偷坐下。当工作人员问起离婚原因 时,我竟流泪说了“因为第三者”。我知道,其实我们是平衡的,我也知道当我们听说对方 出过墙后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但我更知道这个第三者只是“不新鲜”。 对于女儿,在我们离婚前我曾经征求过她的意见:“爸爸妈妈决定离婚,因为这样可能 对爸爸妈妈都好,但是对于你,还是一样,爸爸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你。妈妈和你会住出 去,然后在周末回到现在这个家,如果爸爸或者妈妈一旦又爱上其他人,然后结婚的话,你 就会多一个人疼爱你,你觉得怎么样?”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她觉得疼爱她的人越多,她 的漂亮衣服漂亮娃娃就会越多,所以毫不犹豫地说:“好啊!” 对父母,我们绝口不提这事,直到现在,双方的父母都不知道我们是这种关系。 离婚后我们跟父母就借口说女儿上学路远,我搬出去和女儿住在学校附近。每到星期 五,我带着女儿回家。我们成了周末情人(看起来,我们似乎一直在赶潮流,未婚先育在 1994年属于大逆不道,周末情人在新千年算是前卫风格)。这种短暂的分离让我们有了初恋 时的感觉,也让我们多了重新了解彼此的机会。开始一段时间,每个周末都是甜得浓得化不 开,可慢慢地我们的圆心越来越小,而圆周边拉长了:隐隐约约地我感觉到他好像不再期待 着我周末的归去,而我也有点心不在焉地与某些人暧昧着,甚至有了跨洋的邀约。 有一天,我们在聊天,一句不经意的话语让我们决定这种状况该结束了。我们非常坦诚 地向对方说出了自己在这一段周末团聚时期的故事,然后用了一周的时间给双方规定了相处 原则,在夏天的一个上午我们又住在了一起。 现在,我们有着一套规章制度:有相对自由,不做对方忍受限度外的事;所有费用两人 平均负担;每周交流,“以爱立信,以信致远”…… 很多人都认为我们是在折腾,也有一些人很羡慕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离婚,意味着我 们各自可以重新选择;同居,意味着有一种感情在维系。对外,我们俩都宣称是自由身,而 对内,我们俩都明白此生惟他(她)。这种可进可出的关系为我们重新定义了爱情。 有时候想想我很满意于现在的状态,因为我们俩只是靠爱来牵着,于他于我丝毫没有责 任这种感情以外的东西存在,这也是为什么相处十年,我们还能恩爱如初的原因。周围的同 事看到我们同进同出,每天都要通一个以上的电话非常不理解,其实,厌倦只是一种偶尔发 作的感冒病毒,而人并不是经常患感冒。 也许在我们以后的相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个她或者他,也许我们也会在她和他的注视下 迷醉一段时间,我们都不否认这种状况出现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我们还有几十年要走,不 过,我对于他就像他对于我,无可替代! 写到这段的时候,他在我耳旁说了句:这辈子你也就跟我了!说完吻了我一下。 不跟他又跟谁呢?他是我永远的收藏啊! 第四对:小艾、唐恒吉 婚龄:8年 SPA法:三次下注婚姻,对象都是同一人 三披嫁衣只为一个“他” 和同一个男人分分合合三次,不少人认为我能够勉强做到不愁眉不展就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了。其实,我的幸福从不勉强为之。 “和同一个人结三次婚,你不觉得亏吗?”“亏?亏什么?你不觉得很不容易吗?三次下相同的赌注,赢得同样的大奖,你会觉得亏吗?”我总是如是反问。 关于我“嫁了三次”的始末,有人说是图唐恒吉的钱,亦有人赞叹我们爱情的波折和高尚。这令大多数人很好奇——因为爱情已经不是大家相信的东西。对这些,我那嘴大却话不多的老公总是付之一笑。 1993年11月19日,嫁给唐恒吉以前,我曾有过一次只差半步就演变成婚姻的初恋。那时我不过23岁,那场变故的结局,就像一个被引爆后无法清理彻底的现场,隐藏下许多碎片,以致我们的第一次婚姻就是被这些碎片所伤。 当恋爱时的狂热趋于平和,我开始了病态般的患得患失。因太崇拜他,我总是无端地怀疑自己奉献给爱人的一切不够好,担心他很快就会不爱自己。我变得脆弱敏感,有时好端端就会哭泣,他也哄我哄得筋疲力尽。我却越来越需要从恒吉感觉难度越来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