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ak/编译）近日，弗吉尼亚大学医学院的研究者们在《自然》上发表了一项结论惊人的研究^[1]（点击链接可查看论文原文）。他们确认，大脑会通过淋巴管道与免疫系统直接联结。在旧有的认识中，淋巴管道并不存在于脑部，这项新发现将颠覆几十年来书写在教科书上的结论。

“和其他组织类似，脑也能通过脑膜淋巴管来与外周免疫系统相连。”弗吉尼亚大学神经科学系的乔纳森·基普尼斯（Jonathan Kipnis）教授说，“这彻底改变了我们对神经-免疫相互作用的认识。我们相信，这些淋巴管在每一种涉及免疫成分的神经疾病中都可能发挥着重要作用。”

对淋巴系统的旧有认识示意图（左），以及可能反映弗吉尼亚大学研究结果的淋巴系统示意图。图片来源：University of Virginia Health System

“当他们第一次将基本的结果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人们得改写教科书了。’之前中枢神经系统的淋巴系统从未被发现过。”弗吉尼亚大学神经科学系的系主任凯文·李（Kevin Lee）表示，“从看到它们的第一眼起，我们就很清楚这将使人们对中枢神经系统与免疫系统关系的认识发生重大改变。”

但一开始，连基普尼斯自己都对结果表示怀疑。“我真的不太相信这些结构就存在在我们身体里而我们却并不知晓。我还以为关于人体结构的发现到上世纪中叶左右就已经完结了，但显然其实还没有。”

基普尼斯实验室的博士后安东尼·卢沃（Antoine Louveau）建立了一种将小鼠脑膜安在玻片上的方法对其作整体检查的方法。然后，他就看到了那里的淋巴管。“其实挺容易的。”他说，“有一个小窍门：我们将脑膜固定在颅骨顶部，保证这片组织保持其生理状态，然后再进行解剖。如果我们用了其他方法，也许就行不通了。”

卢沃在发现玻片上的免疫细胞呈管状分布后，他检查了那里是否存在淋巴管——结果，不可能在那的东西的确存在。“我把乔尼（基普尼斯）叫到显微镜前，说：‘我觉得我们发现了些什么。’”

图a、b：成年小鼠上矢状窦（sinus）和硬脑膜血管（blood vesseld）的低倍图像，CSF区域为脑脊液。红色荧光标记一条显示窦旁的淋巴管。图c、d为该区域的冠状面，可见该充斥着脑脊液的管道。比例尺20微米。图片来源：研究论文

为什么脑部的淋巴管能在人们眼皮底下隐藏那么久？基普尼斯说因为它们实在“藏得很好”——它们顺着一条主血管进入静脉窦，那个区域成像比较困难。“它离血管非常近，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想要观察什么，那么你就错过它了。”后来，实验团队众人又同心协力做了许多其他研究去支撑自己的发现。

这些意料之外的淋巴管向研究者们抛出了一大堆等待解决的问题——既有关于大脑运作机制的，也有关于脑部疾病的。以与异常折叠的蛋白质堆积关系密切的阿尔茨海默病为例，“我们认为这些蛋白之所以会在脑部堆积，可能是因为这些淋巴管不能有效地清除它们。”基普尼斯也强调，这些淋巴管会随年龄发生变化，所以它们在衰老过程中发挥的作用也有待探明。这些多年来被误认为不存在的淋巴管结构重新被呈现在人们面前，也使我们必须重新审视自闭症、多发性硬化症等多种神经疾病。

（编辑：Calo）

参考文献：

1. Louveau A, Smirnov I, Keyes TJ, et al. Structural and functional features of central nervous system lymphatic vessels. Nature. 2015. doi:10.1038/nature14432

文章题图：University of Virginia Health 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