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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400人送别“科学斗士”邹承鲁(2)

时间:2006-12-04 07:24来源:京华时报 作者:admin 点击: 369次


      哀乐低回,人们有秩序地进入礼堂,在邹先生的遗体、遗像前肃立、鞠躬致哀。许多老科学家眼中都噙着泪花。

      “他是一颗科学的巨星。”中科院生物物理所研究员徐建兴从1963年开始就与邹先生一起工作,“邹先生对科学的尊重和治学的严谨给我的印象尤为深刻,比如他经常要求我们,一个结果要重复验证起码3次才能发表。”

      在生物科学领域,有很多大家都是邹先生的学生,其中有4名院士。王恩多院士从上海赶来,她说:“邹先生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对我们的培养非常用心,他为我们的每一点进步感到高兴,并经常教我们先做人再做学问。”

      “我上月15日还去看过他,虽然身体很弱,但是他头脑非常清醒,也很乐观。在病房里他还每天收邮件,我给他发的信他每封都回复。”王恩多院士十分伤感。

      在一家网站为邹承鲁院士开辟的网上灵堂里,一位网友把邹先生称为“手拿试管和烧瓶的战士”。邹先生在其晚年为弘扬科学精神、维护科学尊严不遗余力,他曾经40多次撰文发表自己对于维护科学尊严、反对不正之风等问题的意见。

      “一直到死为止,我还要说。”直到今年11月2日,邹先生还在网上发表了《必须严肃处理学术腐败事件》。这位老人因此被誉为“科技界真理斗士”。

      遗像中,邹先生神情温和,目光安详,却带着执著和坚定。“在海外华人学术界,邹先生维护中国科学界的学术风气、保持科学的纯洁性、抵抗不正之风的举动受到了大家的尊敬。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在美国某医学研究中心工作的张凯说,他的导师是邹先生的学生。

      在久卧病榻、深受疾病折磨之时,邹先生仍然关注着中国的科技事业的发展。直到弥留之际,他还在写一篇关于研究生培养问题的文章。这篇文章在他去世的第二天发表在报纸上。

      “在与邹先生有限的几次接触中,觉得他对我们年轻人的期望很高。”中科院生物物理所2006级研究生卞乘凤说,“把邹先生的事业继续下去,应该是对他最好的纪念吧。”

      是的,就像一位网友说的:“邹先生的生物灯虽然灭了,但他的精神之灯长明。”



     12月1日9时许,虽然离正式吊唁还有一个小时,但八宝山殡仪馆大礼堂门前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前来哀悼的群众。  

  他们胸佩白花,表情肃穆,自觉地排成长队,默默等候,为的是见上当代生化泰斗、中科院院士邹承鲁先生最后一面。  

  今天,邹承鲁遗体告别仪式在这里举行。  

  礼堂大厅两侧赫然书写着一幅黑色挽联:“华才横溢开拓研究蹊径历艰辛而硕果累积问苍天何夺科学英才;正气浩然维护科学尊严染沉疴仍诤言不辍哭神州痛失真理卫士。”这也许是对邹承鲁做人、治学最好的概括。  

  前来吊唁的,既有20出头、稚气未脱的学生,也有年过花甲、步履蹒跚的老者。  

  邹承鲁生前所在单位中科院生物物理所原所长饶子和院士作为治丧委员会主任,早早地候在礼堂门口。“11月23日当天得知这一噩耗,虽有所准备,但还是感觉来得太快了”,饶子和似乎还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邹先生是中科院生物物理所的代表形象之一,是许多人道德精神的标杆。”  

  在休息室,一位年逾六旬的老人老泪纵横,悲恸得不能自已,并与邹承鲁生前好友、同事一一握手拥抱,他就是邹承鲁的学生许根俊院士。  

  回忆一幕幕往事,许根俊仍然无法止住泪水。他用一个词概括了半个世纪的师生友谊———“纯粹”。“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送过礼,拉过关系,老师爱讲实话,对人不客气,当然也容易得罪人。”  

  邹承鲁坚决拒绝在学生论文上“搭便车”署名,这种态度也深深地影响了许根俊;许根俊现在也已德高望重,指导了很多学生,但在论文署名上从不“占便宜”。前不久与他合作的贝尔实验室的一位学生发论文,习惯性地带上许根俊的名字,被许严肃拒绝,因为“这是邹老最反对的”。  

  据说,邹承鲁生前喜欢《琵琶行》,“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这位院士也因为直陈学术腐败,爱讲真话,而被人们冠以“真理斗士”的美名。  

  “其实,人们往往看到了他的严格,却没有看到他的宽容和慈祥。”邹承鲁的许多学生告诉记者,邹承鲁待人平易,从来不计个人恩怨,只要有好的科研成果,哪怕是与他有矛盾的人,他也一样认可肯定。而对于他人的非议和误解,邹承鲁总是一笑了之。他还非常关心学生,有个曾被打成右派的学生一直过得很苦,邹承鲁直到弥留之际还在关心这位学生的近况。  

  翠柏青青,花香满室,遗体告别大厅哀乐低回,邹承鲁安详地躺在灵柩中。10点整,遗体告别仪式正式开始。  

  邹承鲁的遗像悬挂在龙柏和鲜花的簇拥之中,那是张略显瘦削的脸庞,满头银发,略带微笑,目视左侧,眸子里依然透出睿智与正直。  

  人流缓慢地向前推进,遗体前,大家三人一排,肃立默哀并深深鞠躬,家属同告别者逐一握手答谢。  

  从上世纪60年代参与人工合成牛胰岛素到晚年为科学道德奔走疾呼,邹承鲁的一生都在与时间赛跑。“工作就是他的生命”,邹承鲁的学生王恩多院士回忆说,从2002年老师就断断续续地生病,但他坚持每个礼拜坐着轮椅去单位,其间还摔过两次跤。即使住院期间,还不忘天天上网、收电子邮件。  

  现在,老师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许根俊为记者描述了最后见到他的情景。11月6日,他到医院看望邹承鲁。病床上的邹承鲁有些虚弱,不愿意讲话,对许根俊说“你讲我听”;许根俊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我就陪你坐坐吧”。第二天,许根俊又去看望,邹承鲁小便失禁,平平(邹承鲁女儿小名)要替他换裤子,想请许根俊回避一下,邹承鲁说不要紧,都是老学生,让他也帮帮忙吧。  

  “以前,先生不会这样,可是当时他动了感情,因为他很清楚,见一次少一次。”  

  没想到,这一次竟成了生死两茫茫的永别。   (责任编辑: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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