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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科研,我快乐

时间:2009-04-15 14:59来源:新民周刊 作者:bioguider 点击: 108次
        “我觉得,从事其他职业的人比我更关注生活,生活似乎与他们更紧密相连,但对我们来说,我们必须沉浸在科研的过程中。”



        撰稿·陈冰(记者)



        2009年3月4日,巴黎。



        身材瘦弱却眉角透着坚毅的施静艺,身着唐装站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领奖台上。



        作为唯一一位来自中国的获奖者,这位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瑞金医院血液学研究所的基因学博士,和其他14名来自全球各大洲的青年女科学工作者一起荣获欧莱雅“世界青年女科学家奖学金”的殊荣。这也是自1998年该项目创立以来,中国青年女科技工作者第二次获此奖学金。施静艺的导师,中国工程院院士陈赛娟曾于2000年获得“世界杰出女科学家奖”提名。



        “大家都说陈老师要求严格,跟着她压力大,不敢报,结果那年只有我一个人报考陈老师的免试直升研究生。”回忆起数年来的经历,施静艺认为“严厉和严格是对陈老师最贴切的描述”。正是在这位严师的调教下,生性沉着冷静的施静艺渐渐显露出女科学家独有的科学素养。



        “我们还有许多科学问题没有解决,在一个解决了的未知现象背后,还有更多的未知,因此,不要想象得过于美好或乐观。假如你认为你的科学目标很简单、很容易被解决,就往往容易心态浮躁。假如你认识到科学其实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经历许多困难,你就有毅力和恒心面对它,也就会比较严谨地对待它。”



        永不懈怠



        短暂的巴黎之行,让施静艺感触良多。



        “参加2009年世界女科学家奖颁奖典礼,接触到那么多优秀的女性科学工作者,我眼界大开。这次获奖的科学家都在材料、天文等男性占主导地位的领域取得了不错的成就。除了她们突出的科研成就,我还从她们身上看到了许多科学以外的光辉——她们看待科学和生活的不同角度,对自己国家现状的担忧,以及她们为改变现状所采取的积极方法和手段,我觉得收获很大。”



        确实,在与这些同性同行交流之前,施静艺似乎不闻窗外事,只专注自己的研究领域。近几年,白血病位居我国儿童恶性肿瘤发病率前列,而且患病几率随年龄的增加而增长,每年会有3万至5万新增病例。作为上海瑞金医院血液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施静艺的工作主要是进行急性髓系白血病表现遗传学的研究。



        多年前,上海瑞金医院血液学研究所以中西医结合的理念,将全反式维甲酸与砷剂合用的药物,结合中药的雄黄,使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治愈率(5年以上存活)达到80%至90%,比实体瘤的存活率还要高。不过,这只是白血病的一种,而其他类型的白血病目前都还没有突破。



        在健康的人体内,抑癌基因通过表达产生抑制肿瘤的蛋白质保护机体抵御侵害。研究表明,许多造血系统恶性肿瘤的发生与抑癌基因启动子区域的DNA异常高甲基化有关。施静艺的研究重点是探讨在急性髓细胞白血病中新发现的两个异常甲基化基因的作用机制及其对临床预后的影响。作为表观遗传学的一个重要组成,DNA甲基化对于急性髓系白血病的机制研究意义重大,甲基化导致抑癌基因沉默也是一个可以逆转的基因修饰过程。“表现遗传学认为基因序列不存在错误,只是一个错误的修饰,好比写字时,有一些错误的标注,一旦找到它,就可以用一些方法擦掉抹去。现在,我想开展全基因组DNA甲基化谱式分析,通过整体和特异性研究相结合,更全面地理解急性髓系白血病的发病机制。”



        施静艺的丈夫也是所里的同事,两人都研究白血病,一个科研,一个临床。如今,两人还没有孩子,但施静艺开玩笑说,她像养孩子一样地养细胞。“我们的工作就是每天对着细胞,跟踪它的状态,常常没日没夜的。细胞养好了,如果它给出我们想要的结果,就很高兴;当细胞状态不好,我们就很郁闷,特别是当实验结果和预想的不一样甚至相反的时候,就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加以分析。”



        施静艺说,白血病病人对生的渴望,遭受生理痛苦和经济负担的双重焦虑,使自己无法懈怠。“我接触一位白血病患者四五年了,他和我父母年龄差不多,是急性粒单核细胞白血病,已经存活7年。在我所接触的病人中,他的生存时间相当长,他与疾病抗争的过程是健康人难以想象的。他几乎用遍了所有的化疗药,许多药用久了,会产生耐药性,不再那么奏效。每次见到我,他就问有没有新药新疗法,这让我觉得很惭愧。许多病人并不完全了解我们的研究,但他相信我从事的工作能够救治他,帮助他度过难关。”



        施静艺说自己经常面对的是白血病人的最后样本,“看到他们,我常常心情沉重,但我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分析和处理好拿到的样本,保存好,尽量从这些样本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我不能把其他太多的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否则会影响判断。”



        沉浸其中



        《新民周刊》:与国外女科学家交流,你发现她们有什么看待问题的不同角度?



        施静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南非的获奖者,她非常乐观,她说生活是滋养科学的土壤,应该鼓励孩子去创造、破坏,再鼓励他们把它拼接起来,组装起来,这个过程就是认识科学运用科学的过程。这个想法与国内不太一样,在国内,老师和家长常常会对孩子说,这个东西大家要爱护它,尽量不要破坏它。我想这两种教育方式,分析问题、看待问题的的角度不一样,也许各有各的优势,起到的影响也是不一样的。



        《新民周刊》:大多数女性科学家获奖的领域在生物、化学,似乎物理、天文比较少,你们在一起讨论过这些话题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施静艺:这个话题我们这些2009年获奖者聚在一起讨论过。每个国家的获奖者各有自己的想法,但有一点是共识:在女性该从事何种工作甚至研究方面,社会强加给女性的意识非常强烈。



        《新民周刊》:大家都知道,科学对于人们生活的意义重大,同时这项工作又是艰苦的、令人焦虑的。你刚才也说它需要毅力和坚持,这是科学工作者最应该秉持的。你觉得苦吗?



        施静艺:像许多的工作,不同的工作不亲身投入的话,是不了解其困难的。每个工作都很艰苦,关键是你是否热爱这项工作。要说苦,我们的确很辛苦,比如我们需要从早上8点不到就进入实验室,然后片刻不离地守在培养细胞旁边,甚至不喝一口水,在那边不停地操作。



        我觉得每个工作都是有压力的。我觉得,既然有了明确目标,就要努力达到它,做出一个结果来,再多的困难也应该能够克服。我很享受科研带来的快乐。



        《新民周刊》:你与从事其他职业的朋友交流时,发现彼此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吗?



        施静艺:现在和与我原来的高中同学、初中同学聊天,我发现我对他们说的许多东西似乎不太了解、不太懂,包括社会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们在一起讨论得很热烈。我对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新民周刊》:那你平常是如何安排业余时间的?



        施静艺:对我而言,QQ、MSN都太浪费时间了。我也没太多时间去浏览网页。能抽出时间逛逛超市,和老公一起去公园散散步,就是最好的休闲了。我觉得,从事其他职业的人比我更关注生活,生活似乎与他们更紧密相连,但对我们来说,我们必须沉浸在科研的过程中。我晚上睡觉时,会把今天的事想一遍,然后再想明天要做什么。第二天一睁眼,就觉得有了改进的新方法。 (责任编辑: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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