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也说人话?

来源：《科学与文化》

　　2003年8月10日到12日，世界动物智慧学研究会在纽约举行了5年一度的全会。美国动物智慧学家达奥，利用现代电脑技术，成功地“让猩猩说人话”，引起极大关注，专家们认为，这是当代动物智慧学的重大突破，也是动物智慧研究史上最重大的成果之一。由此引发的观点与争论，十分奇特，非常有趣，令人耳目一新，甚至拍案叫绝。
动物智慧学中的特殊对象
　　先从达奥独特的实验说起。1999年9月2日，美国动物智力研究中心组织的一个考察团，来到了佐治亚州立大学语言研究中心，考察促进大猩猩智力发展的最新成果。走近一所实验室门口，考察团的专家们听到室内传来了一声声电脑键盘的敲击声。实验室主任达奥笑着介绍：“请注意，我们的电脑小姐是位出众的美女。”
　　然而，开门进去，来客们发现坐在电脑前的那位，并不是美丽动人的“奥菲斯小姐”，甚至也不是任何人，而是一头毛茸茸的大猩猩。达奥笑着说：“我们称它为帕蓓莎小姐，因为它是雌性的。今年10岁，正处于猩猩的‘青春妙龄’。而且，从猩猩的审美角度看，它光彩照人，美丽出众。如果将它放回肯尼亚野生动物园，那么我敢断言，它一定会成为森林王后。大家知道，猩猩王国等级森严。帕蓓莎一定会拥有这个王国中许多‘高层次的追求者’，而众多‘低层次的猩猩’，对它虽然垂涎三尺，却不敢近身，因为它们‘自惭形秽’。它如同人类中的电影明星玛丽莲·梦露。当年，谁敢追求梦露?至少我就不敢!”
　　这番调侃引起了轰堂大笑。这时帕蓓莎向来客友好地招手，并示意，它有话要说。
　　它的老师兼家长达奥点点头。于是电脑屏幕显示了它想要说的话：“参观者们需要一份令他们惊喜的礼物吗?”这句意思比较复杂的提问真让参观者比得到任何礼物都要惊喜。
　　“是的，礼物在冰箱里，需要我去取吗?”达奥也通过电脑与它对话。
　　这回，帕蓓莎选择了有声语言。它将屏幕中的语意输入与电脑相连的语音合成器，随即喇叭中传来了它的“回答”：“好的。劳驾您了。”
　　接着，达奥从门外拿着一桶红色的水果，走到帕蓓莎跟前问：“这是什么?”
　　“当然是草莓。我最喜欢吃的水果。”语音合成器中又传来回答。
　　“我将它做成草莓浆，好不好?”达奥笑着问。
　　“不，上次您做的草莓浆我不爱吃，太甜了。”回答是直率的。
　　“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见到甘蔗、巧克力你不是直流口水吗?”达奥又问。
　　“是的。可是草莓浆我不喜欢太甜。”帕蓓莎回答。
　　至此，这场人与猿之间不可思议的电脑对话，暂告结束。
　　在问答时，参观者们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惊异的感叹，最后，实验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动物智慧学是当代新兴的综合性前沿性学科。美国著名的动物智慧学家摩西斯曾说过一段在当代动物智慧学界脍炙人口的话：“如果说，古老的仿生学曾经为人类的科技发展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那么动物智慧学可以作出更大的贡献。现代动物智慧学不仅能深入开发动物潜在的智能，不仅能为其他学科，如人工智能学、电脑程序学等当代尖端学科提供重要的借鉴，而且能使人类更深刻地认识，更好地处理与自然界的关系。”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大猩猩在动物智慧学中的特殊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那么，这种灵长类动物的智商究竟可达什么程度?近年来，国外的动物智慧学家不仅仔细地测量了猩猩大脑的体积、重量，而且还详尽地分析了这种大脑的所有要素，包括皮层凹沟的长度与深度，脑神经的强度与总长度，脑细胞的精细程度，脑血量的动态变化等一系列与智力直接有关的因素，最后得出结论：成年大猩猩的智力同人类3到4岁儿童的智力基本相当。这一结论，不久前已经得到世界动物智慧学界的公认。
大猩猩与幼儿智力
差别的根本原因
　　可是，我们所见到的大猩猩的智力远不及这一年龄段的儿童。最明显的是语言能力的差异。大家知道，3到4岁的儿童已经具有比较丰富的语言表达能力，而猩猩则什么也不会说。
　　当然动物通过声音也能表达意思，可是它们通常都是一些本能的反应，如饥饿反应、求偶反应、求救反应等。欧美一些动物学家经过多年观察后认定，大猩猩发声所能表达的意思，与其它哺乳动物没有重大区别。
　　达奥认为，造成大猩猩与幼儿这种智力差别的根本原因，是成长环境的截然不同，也就是说，是后天因素造成的。如果一头大猩猩一生下来，就同人类一起生活，成为人类家庭或社会的一员，也就是说让它的生长环境“彻底人化”，那么它成年后的智力同人类三、四岁儿童的智力，应该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确定的试验步骤是让猩猩先理解抽象的词汇，再组成语句，最后表达出来。最重要的前提是让猩猩同人能有交换思想的环境基础与“人生经历”。这一设想得到了研究所其他专家的首肯。研究小组设法弄来了一只刚刚出生的雌性猩猩，然后将它当人类的新生儿来哺育。
　　一晃几年过去了。这头猩猩早已成为专家们生活中的成员了。它同管理人员非常亲近，表情也十分丰富。它会象幼儿在妈妈面前撒娇一样，将自己的毛茸茸的脸贴在达奥的脸上，甚至要求与他亲吻。
　　达奥曾对妻子说：“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不仅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而且从未见过自己的同类，这样，它自然将我们视为母亲与同类了。当然，它‘懂事’后，在照镜子时，有时会显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我明白，它的意思是：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同我的同类这样不同呢?”
　　见爱妻有些动情，达奥笑了：“你放心，它的思维水平还不会深入到这样一层——他们肯定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到底是谁?”
　　达奥认为：要将它深入地“人化”，最重要的是培养它的抽象思维能力，这是拉近它同人类的智商距离的最重要的一环。
　　研究小组决定先选择帕蓓莎作为实验对象。在研究人员艰苦的努力下，小帕蓓莎的抽象思维能力不断增长。帕蓓莎8岁后，达奥认为，它已经具备通过符号文字与人交流的能力了。然而，由于猩猩不会说话，至少不会说人类能理解的话，所以科学家无法同它交谈，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大猩猩说话呢?达奥经过反复探索，仍然束手无策，一无所获。
　　一天，达奥14岁的儿子在家玩电脑。那时，小达奥刚刚买了一台新式的电脑语音器，它可以让电脑上的文字转换为人的说话声。儿子知道老爸一直想方设法让猩猩说话，就同他开了一个玩笑，通过语音合成器，发出声音：“我是你的女儿帕蓓莎。现在我已经会说话了，让我们好好谈谈。”
　　达奥吃了一惊，知道实情后，他在大笑之余，脑海中突涌灵感：“为什么不利用最新科技，设计一种语音发生器，让帕蓓莎通过与之相连的电脑同我交谈?”
　　可是帕蓓莎不识字母，怎么打句子?不打出词汇与句子，语音合成器怎么能说话?
猩猩表达思想丰富
　　几天后，他在一家玩具店看到一台专给不识字的婴幼儿玩的电脑。这种电脑的键盘有200多个键钮，每个键钮上都有一幅图识，表示一种意思。如小狗、小猫；苹果、牛奶；走路、跳跃等。按动键钮，这些图识便在显示屏上显现。它们按某种次序排列，也能表示一定的意思。
　　他豁然开朗：将这种电脑加以改进，帕蓓莎不是也能通过它表达思想吗?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他根据帕蓓莎的智力，设计了一种电脑。它的键盘一共有400键，每个键上都刻画上一种符识，分别代表不同的概念。包括行为概念如睡觉、爬树；物体概念如香蕉、可乐；心理概念如害怕、高兴等等。显然，帕蓓莎只要能认识这些符识，理解它们的意思，懂得排列的方法，就能表达一定的思想。
　　帕蓓莎十分喜欢这台电脑，学习得很快。后来，它能独立操作了，并能顺利地表达自己的一些想法了，也就是说，能遣词造句了。
　　帕蓓莎“开口说话”的条件已经成熟了，达奥不失时机地为它配备了语音发生器。于是，就发生了“猩猩和人交谈”的奇迹了。
　　现在，帕蓓莎掌握的“单词量”已超过3000个。它早已经能连续造句，并组成段落了。目前，它已经能与照看它的科学家们一起讨论录像带的内容，发表自己独特的“观后感”了。
　　更让专家们欣喜的是，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帕蓓莎居然形成了良好的上进性。最近，它已经不满足于通过电脑同人交谈，开始学习书写文字了。它会用一支大粉笔，在地上涂写显然是从计算机屏幕上学到的单词，即图识。
　　后来，帕蓓莎居然也会孤独沉思。对此，达奥的评价是：“它已经学会了隐瞒心思。当它长时间沉默时，我常常问，你在想什么?它往往先呆一会儿，然后仅仅回答，我想吃点东西，或是我想出去逛逛。显然，它没有将真心实意告诉我。”
　　一次，在接受一名记者采访前，达奥问帕蓓莎：“现在你已经是名人了，而采访名人，记者通常要付费。你要求他们付钱吗?”
　　帕蓓莎的回答居然这样“老于世故”：“我当然需要钱，因为我还打算存钱买一个香蕉园。”
　　为了证实达奥取得的成功不是偶然的。2000年7月，研究所又引进一只从小就与一名动物学家一起生活的6岁大猩猩詹姆斯进行上述试验。2年后，达奥又取得了更大的成功：詹姆斯表达的思想更丰富。
　　例如，一天通过电脑，詹姆斯对达奥说：“我要一名跟我长相一样的朋友。”达奥通过电脑回答：“我没有钱再买一头猩猩。”詹姆斯又建议：“用我劳动挣的钱买。”达奥回答：“太少了，不够。”詹姆斯还不肯罢休：“那就将我们的房子卖了。”
　　达奥认为，上述两头猩猩的“说话实验”充分说明，大猩猩完全具有相当于人类三、四岁儿童的思维能力与表达能力。
　　2003年4月，帕蓓莎不幸病死。6月18日，达奥将詹姆斯带到坦桑尼亚的森林，通过笔记本电脑，进行“野外说话能力训练”，可是3天后的深夜，詹姆斯逃走了。虽然达奥费尽心机，研究所耗费了大量人力财力，可是至今没能找回。看来，人间生活虽然幸福，可是它更爱大自然。对它来说，森林的诱力简直无法抵挡。
猩猩能否真说人话
　　2003年8月11日，出席世界动物智慧学研究会全会的达奥在大会发言中提到：“虽然我已经成功地让‘大猩猩说话’，可是无庸讳言，这不是真正意义的说话。我现在极想知道的是，大猩猩究竟有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对这一问题，专家们的看法并不一致。有的认为，只要坚持训练，加上方法科学，大猩猩总有一天也能同人直接交谈。
　　有人则以为，大猩猩永远无法与人直接交谈，因为，能开口说话，是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大猩猩的“智商”再高，同人的智力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最后，达奥上台发言。他说：“既然大家都认为，‘让猩猩说人话’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前卫实验，不仅具有丰富的动物智慧学意义，而且具有广泛的社会学价值与深远的哲学意义，那么我一定想方设法，将实验进行下去，并力争取得更大的成果。”
　　他的话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桑　梓）
(责任编辑：泉水)

搜索

热门标签:

猩猩也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