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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的百年梦话(5)

时间:2006-05-14 15:48来源:中国新闻周刊—中新社 作者:admin 点击: 1923次

    刘恒的中篇小说《伏羲伏羲》,原来的目的是再现一种带有传统的弗洛伊德式“男性中心”,故事的情节与“杀父恋母”的俄狄浦斯情结相仿,只是照顾中国传统以及读者的接受能力,将儿子变成了侄子。

    1990年这部小说被张艺谋改编成影片《菊豆》,电影中,俄狄浦斯情结由“男性中心”向“女性中心”的转移,杨天白先后杀死自己的两个父亲,而菊豆则凄凉地活下来,这更是突出了菊豆的中心位置。王宁认为,这种俄狄浦斯情结的变体,看似随意,实际则掺进了某种女权主义新精神分析学成分。张艺谋有意或是无意地迎合了西方精神分析学的发展,因此这部电影在西方被频繁讨论就不足为奇了。

    当刘恒承认接受弗洛伊德观点,并将其糅合到自己作品的时候,另一些作家则矢口否认。当王安忆的“三恋”系列被众多批评家指责为对弗洛伊德的图解和模仿时,她回应说:“没读过弗洛伊德的著作,也不知道弗洛伊德的理论。”

    王宁认为,王安忆代表了阵容庞大的作者群,他们或道听途说,或略有所知,仅把对弗洛伊德的误读用来丰富自己的表现手段。而这个作者群,几乎囊括了中国当代所有知名作家。

    从鲁迅到王安忆,这些作品即使被误读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作家对内心对非理性的好奇心,两度被弗洛伊德空前激发。

    “弗洛伊德的理论后来经过拉康、德理达的重新阐释,经过无数艺术家的各自理解,已经破裂成了碎片,你能看到这个影子,也能看到那个影子,但他还是在各个领域映照着我们的文化。”王宁说。

    它无处不在

    “弗洛伊德?十年前的事了。”即使写过《弗洛伊德与20世纪中国文学》这样的专著,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院长尹鸿却已不再看重这项研究——当弗洛伊德成为一种常识,成为文艺界的初级课本,成为我们文化的一部分时,又何须解说?

    且拿《无极》而言,观众虽然没有理解陈凯歌所说的什么尊严啊自由啊,但是所有人都看出了馒头的重要性。

    影片结尾,陈凯歌借着无欢的嘴巴抖出包袱:因为倾城早年抢走那个馒头,毁了无欢做好人的机会,所以无极的世界才如此闹哄哄。从“馒头推动说”可以看出,陈也懂得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原理,懂得童年的重要性,懂得压抑的移情和升华,懂得凝缩和象征。

    如今,要得到这些常识,已不用读弗洛伊德的原著,不用跟晦涩难懂的“拉康”较劲。惊世骇俗的音乐电影《迷墙》演绎了梦和现实的界与非界;加拿大天才导演大卫·柯南伯格的《撞车》在疯狂做爱的背后埋伏了生死本能的竞相逐浪;画作《记忆的永恒》中变形的时钟融化了达利的梦和恐惧;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贯穿着精神分析的意旨。

    后现代的玩笑

    如果说“弗洛伊德是进入20世纪文学的绝妙入口”,那么到了“后现代”的21世纪,弗洛伊德作为一种常识还有先锋性可言吗?

    “馒头事件”依然有趣。从“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里人们领教了后现代——对深度的拆解、消解,这正是它的典型特征。在《馒头》对《无极》的解构中,陈凯歌埋藏于馒头、黑衣、鲜花盔甲中的目的,被胡戈无情篡改。可以说,对馒头这一动因的嘲讽,无意中显现了后现代主义对弗洛伊德的玩弄。

    弗洛伊德虽然发现了潜意识,但他骨子里却是个机械论者,他将性和行为如同函数一般地机械对应起来,这样的因果对照,在希区柯克的电影里比比皆是。重温《爱德华大夫》,故事中丝毫不差的对应解释显得乏味而肤浅。

    这些图解精神分析的作品,都已成明日黄花。如果还有哪个作家写出《雷雨》般典型的“俄狄浦斯情结”的故事,只会落得像《无极》一般受嘲弄。不过,如果他们的作品里没有无意识,也一样失败。

    今天,探讨弗洛伊德对作家的影响,不妨引用霍夫曼在1957年评价弗洛伊德对西方文学的影响时所说的话,“影响,与其说是显然可见的,不如说是隐含不显的。”

    陈凯歌的忏悔

    抛开文艺界对弗洛伊德理论的解读,回到原点,回到弗洛伊德的论著《俄狄浦斯王与哈姆雷特》《作家与白日梦》《达·芬奇和他童年的一个记忆》《米开朗基罗的摩西》和《陀斯妥耶夫斯基与弑父者》。

    弗洛伊德在《自传》中解释说:“精神分析所能做的工作,就是找寻艺术家个人生活的印象、他的机遇、经验及其与他们的著作之间的相互关系,从而导出该作者在创作时的所有思想和动机;换句话说,找出他们与全人类共有的那一部分心理。”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里,文学是被压抑的本能的升华

    人们对压抑本能的还原和领悟,使观赏,成了一场心理游戏。

    电影《无穷动》里四个女人啃鸡爪的姿态,方枪枪小朋友被李老师擦屁股的情节,或者仅仅是一只黑鹰飞过,象征无处不在,要求你若有所悟。

    此时,作为常识的弗洛伊德如同幽灵,左右着我们对文化的解读。

    以《荆轲刺秦王》来说——这或许又是一次误读,但如同心理侦破般充满刺激——在美国发行的DVD版的导演解说上,陈凯歌为自己在文革时对父亲陈怀恺的公开背叛做出忏悔。这使他在这部影片中亲自出演吕不韦的决定变得意味深长。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出演这一角色的部分原因是要向我的父亲致敬……你们将会看到,相国(吕不韦)和秦王(嬴政)之间的关系和我父亲与我当时的情况几乎是一致的。”

    这里,“相国和秦王之间”发生的是一个典型的“弑父”故事:吕不韦作为嬴政的生父,最终在嬴政的逼迫下自尽——翻过《史纪·吕不韦列传》的人都知道,这绝非《荆轲刺秦王》面向“西方观众”的杜撰。

(责任编辑: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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