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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农业、转基因农业,还是生态农业?(2)

时间:2006-06-20 09:23来源:科学时报 作者:admin 点击: 280次


        李自康所属的哈尼族原本定居在一个适宜种植水稻的地方,后来因土地纷争南下到了红河南岸。哀牢山中的河谷平坝是古老的稻作民族——傣族的土地,哈尼族只能上山开凿梯田。梯田使陡坡上种水稻成为可能,从而让有限的土地能够养活更多的人。梯田是人类工程的奇迹,眼下红河州正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每年冬春时节,来哈尼的摄影师像走马灯一样。可是很少有人知道,梯田的劳作辛苦,而产出又那么微不足道——一亩稻田的收入,只相当于摄影师几幅照片的稿酬。  

        水稻耕作是人类农业活动中劳动强度最大、管理最复杂、回报最微薄的活动,尤其在山区。山下的傣族都在水田种上香蕉和甘蔗,每公斤的价格是大米的两倍;但哈尼族的山上却种不出甘蔗和香蕉,只能依靠大自然的赐予安排自己的生活。  

        李自康有十几年为牲畜家禽打针看病的经验,也以草医技能为远道而来的病人治病。尽管如此,他仍说:“田地不种是不可能的,现在我做得动我做,将来孩子们回来接着种,他们是要回来的。”  



        黎明富:古老稻种蕴藏着对付病虫害的基因  

        黎明富,西双版纳景洪县勐宋,爱尼族,1949年出生,高中文化程度。一家三代人生活在一起,妻子、儿子、儿媳和小孙子。他多年来一直是农村基层的农业科技骨干,最大的愿望是培育出一种高产并适应当地气候的杂交水稻种子。  

        黎明富的家离国境线只有两公里,边防站就在进村的路口,爱尼族是哈尼族的支系。勐宋在傣语中是指“高山上的小坝子”,曾经是傣族人管理的地方,200多年前爱尼人迁到勐宋。这里的稻种是祖辈们传下来的,虽然亩产只有150多公斤,但很适应这里的海拔、气候和土壤,收成稳定,不需要施肥和打药,年年饱满,不会被病虫害逼得颗粒无收。  

        黎明富告诉《科学时报》记者,上世纪70年代以来,勐宋纷纷引进外地杂交水稻,但成功的不多。“杂交稻不能自己留种,年年要买,一亩地的种子要30多元,对于农民来说负担不轻。”他说种外来杂交水稻必须打农药,否则农民无法承担水稻遭遇病虫害的损失。有一年寨子里有一家水稻得了穗颈稻瘟病,每穗谷穗中间一条黑道,使得长出的谷穗全是瘪的,除了放火烧掉,什么作用也没有。女主人无奈地站在田埂上,手里拿着瘪瘪的谷穗。“遇上病虫害,一家人第二年的口粮就全靠买或借,吃不上肉和菜,还不能有人生病,要三年才缓过来。”  

        黎明富被选中为稻农摄影师不全是偶然。他喜欢水稻,几年前曾经用卖菜的钱买过一个相机,遇到有病虫害,就会拍下来,把片子送到县里请农科专家鉴别,出主意。他现在是村里八人组成的“谷友协会”成员,他的理想就是用当地不生虫不生病的古老稻种,与外地引进的高产稻种培育出适合生长在海拔1500米的好品种。他家屋檐下挂着一穗穗的稻种,是他精心选育出的种子。在首都图书馆摄影展现场,他给记者展示了带到北京的3个品种:“南务吗”、“南务然”和“彻哥巴”。

        “今年我想重新选育‘那乌’,这些古老品种适应我们那里的环境。”利用生物多样性可以减少病虫害侵袭,确保粮食安全,黎明富不知道这些高深的理论,只凭着多年的经验,知道祖辈留下的种子里蕴藏着对付灾难的基因。



        马美艳和白云仙:天地间谷子至高无上  

        马美艳,云南新平嘎洒镇,傣族,28岁,小学文化程度。家里有四口人,母亲、丈夫和儿子。丈夫在糖厂打工,农忙回家帮忙干活儿,家里主要活计还得靠她操持。她最喜欢拍摄大家在一起的场面,还有漂亮的傣族姑娘。  

        白云仙,云南新平嘎洒镇,花腰傣族,1985年出生,小学文化,跟朋友在外学做生意。小白是五位摄影师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但却非常有想法。她学着在外面做生意了,但农忙的时候还是要回家种地,她也承认自己不愿意也离不开土地。  

        傣族是最古老的水稻种植民族,传承了稻作民族最完整的农耕习俗和制度。马美艳和白云仙同属元江边上一个美丽的傣族村寨。绿色和平告诉《科学时报》记者,2005年10月去寨子找马美艳,天气闷热,正值收割晚稻。“我们躲在寨子路口的树荫下等马美艳收工回家,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挑一担稻谷、扛打谷槽的人们,全身汗水不停地流,会不由地想到水稻的悖论:种植水稻非常辛苦,但稻米极其廉价;水稻非常重要,养活着亚洲20亿人口,却没有给耕作者带来应有的财富。”  

        马美艳告诉《科学时报》记者,“现在种的都是杂交稻,亩产只有300多公斤。年成好的时候,卖粮收入1000多元;养3头猪,过年杀一头,卖两头,收入1500多块。”而一年种两季稻,几乎没有松闲的时候。“我不会卖地,也不会不种田了,土地是我们吃穿生活的依靠。”  

        村寨的守护神叭桑木底说的这句话不无深刻:“森林是父亲,大地是母亲,天地间谷子至高无上。”



聚焦中国稻米:稻田养鱼:简单技术也多赢

        花腰傣族居住在“坝子”(云南人对平原的称呼),稻田养鱼,世代相传。田里常蓄水,是鳝鱼生长的“乐土”。它们在田埂脚打洞做窝,使田漏水,危及秧稻。傣族妇女在黄昏时分支起竹篓“下黄鳝”,诱其入篓捕捉,提回家烹制,配吃新米饭,乐趣无穷。  

        有1200余年历史的浙江青田县方山乡龙现村的“稻田养鱼”模式,2005年6月11日入选首批世界4个农业遗产保护项目之一。世界农业遗产属于世界遗产的一部分,在概念上等同于世界文化遗产,是对全球受到威胁的重要传统农业文化与技术遗产进行保护。首批入选的还有突尼斯南部的传统绿洲、法属圭亚那的迁移性耕作和东非放牧。  

        其实,稻田养鱼蕴含的道理很简单。农田是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水稻田又是各种农田中最富生物多样性的系统,一亩水稻田可能栖息了几十甚至几百种的动植物和微生物。稻田养鱼正是利用了生态系统——物治——物的道理,摒弃了更多的外部投入,从生态平衡找寻稻米可持续发展的出路。  

        参与申报世界农业遗产保护项目工作的中科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研究员胡瑞法介绍,在农业社会中,稻田养鱼对农户来说是一种特别合适的生产方式。在山区,在经济不发达地区,采用稻田养鱼使农户既能获得维持生命的碳水化合物,又能获得一定的蛋白质营养,一举两得。在田里,水稻可为鱼类提供荫凉和有机物质,而鱼类又可为水稻提供氧气、天然肥料、吞食害虫和杂草,有益于养分循环,达到粮食增产目的。  

        目前,全国有20多个省市还保留着稻田养鱼的耕作技术。但随着全国农业生产技术的逐步提高和社会的现代化,近年来稻田养鱼的面积呈缩小的趋势——2001年苏北地区还有20万亩实行稻田养鱼,但如今却连1万亩都不到了。如果不加以特殊的保护,以中国目前的科技和经济发展速度,用不了多久,稻田养鱼就会变成“历史”。  

        类似稻田养鱼这类种养结合的稻作模式正在中国重新得到它们应有的重视。近年备受农业部门推广的鸭稻共作是把鸭子全天候地圈养在稻田里。以往很难对付的杂草、害虫变成了鸭子的饲料,而鸭粪又是上好的有机肥。鸭群日夜不停地啄食和搅动,为水稻生长起到除草、捕虫、施肥和中耕等作用。  

        令人深思的是,在我国同样历史悠久的鸭稻共作,同样也曾被认为是落后的传统被人们所摒弃。近十年,随着环境污染的日益严重,专家们提出了发展生态农业,鸭稻共作才又受到重视。 (责任编辑: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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