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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回国还是做空中飞人 焦点人物现身说法

时间:2007-10-05 10:40来源:科学网 作者:admin
7月22-24日,华人生物学家协会第五次年会在北京的清华大学召开。该协会前身为吴瑞协会,会员包括北美3000多位华裔生物学精英。
 
23日晚上,主题为“海归和海外华人科学家如何创造双赢局面,推动中国的科技发展”的专题讨论会,从晚上八点一直持续到将近午夜,会场上讨论十分热烈。
 
本网记者特将讨论会上的主要焦点问题,整理如下:
 
主持人:鲁白
 
讨论人
 
金力     复旦大学副校长
 
杨青     辉瑞亚洲研发总裁
 
吴家睿 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院副院长
 
徐冠华 科技部前部长
 
饶毅      美国西北大学教授
 
许田      耶鲁大学教授、HHMI研究员
 
施一公 普林斯顿大学教授 华人生物学家协会会长
 
讨论人发言
 
金力:我算是一个模式,大概是国内最早的两边来回跑的,97年的时候在上海还没有这种模式,所以叫做“金力”模式,后来叫做“哑铃”模式。
 
我在2003年出任复旦大学生命科学院长,跑到2005年认识到太辛苦,太累了,所以才全职回来。对一个人来说,有两点比较重要:吃和住。住肯定是美国好,不过吃肯定是中国好。
 
回国做研究比较简单,做行政难度则比较大。尤其是像复旦这样的老牌学校,负担很重,比如,怎么样发挥大家的积极性,怎么样把管理变成服务,如何说服学校进行改革。三年下来,学校对我们很满意,从2002年到2006年我们的科研经费增加了200%,而且完全是靠研究人员自己努力争取的,学校没有增加一分钱。现在学校就让我多做点事情,让我当副校长。复旦要启动自己的“百人计划”,希望大家关注。
 
杨青:我在六年前加入辉瑞,到处跑。去年夏天我回国了,海归经验不到一年。
 
目前各大制药企业都争先恐后在中国和印度建立研发中心,或者进行研发外包。小小的上海张江高新技术开发区,目前有了6个大制药厂的研发机构。此外研发外包也蒸蒸日上,发展很快。
 
我认为现在是一个历史性的机遇,但是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有很大的风险。回不回国是一件见仁见智的事情。对于那些喜欢主持大工程、带领庞大的队伍或者从事行政工作的人,这是个独特的机会。
 
吴家睿:我属于锤子型的,我的情况是一锤子买卖。97年10月我全职回国,就没有再离开。我在瑞士取得博士学位,在美国做了三年博士后。
 
大家都喜欢美国精神,中国也正在向这个方向转变。中国这几年变化确实非常大。我当年回到上海生化所的时候就从未去过上海,也不认识那里的任何人。这说明中国现在可以提供机会给那些有志于科研事业的人,虽然还不能和美国比。
 
我认为,在中国做事业好,生活也好,在国外比较无聊。
 
许田:两边跑的模式也有基础,当年我们这些人出去的时候是小兵,是一心一意要回来的,后来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没有回来,但是一直很关心国内的发展。看到祖国天翻地覆的变化,确实很激动,希望为国家做点事情。我通过这几年在复旦做事情,发现可以实现双赢,对复旦、对我们自己都有帮助,甚至是三赢,也就是对美国的大学也有帮助。
 
像我们这种模式有很多困难,但是也有优势。当年觉得自己牛的不得了,但是越学习越发现要学的很多。美国的管理系统是很先进的,是行之有效的,这个我们也能帮助国内学习。另外一个优势是他们敢于说话,容易发表批评意见。
 
徐冠华:不讲稿子了。因为稿子与大家迫切想要听的不太一致。我就回答大家的问题,参加讨论。
 
半个月前,我到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考察。我曾经去过那里很多次,但是这次特别兴奋,因为三年内这个所已经实现了振兴。
 
有人说这个研究所用了国家太多钱,我不以为然。算一笔帐:这个所只用了国家5个亿的投入,其中2个亿是基本建设,1.5个亿是设备购置费,还有1.5个亿是三年的科研经费,但是已经做出了巨大的成绩。今年上半年,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就发表了4篇Science、Nature文章,非常值得振奋。
 
我是和美国科学院院士毛河光教授、前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主任张存浩一起去的,还有几个高级专家,大家一致认同这种模式。我知道海外华人还有很多顾虑,但是我认为生命科学研究所能够成功说明了一下几个问题:
 
1. 国家的稳定支持很重要。我问过吴瑞教授,美国的稳定支持占全部科研经费的百分之多少?他说是80%,我说那好,我们先学起来。
 
2. 要有一个竞争的机制,由项目的竞争转为人员的竞争,而且不是每年考核,而是给人才5年的时间来发展。
 
3. 从服务的角度进行管理,为大家创造良好的科研条件。
 
4. 智刚(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行政副所长)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学家,全职回国就做一件事,就做管理,我不是说让大家都做所长,做管理,但是我们需要一些人安下心来,一心一意做管理。这为大家树立了一个榜样。
 
现在大家还是有些担心,稳定的支持会不会因为人事变动而有所改变。而且现在生命科学研究所还是有一些问题,比如说流动人员的住宿问题、博士点硕士点建立问题等等。但是可以告诉大家,我们已经开始着手解决这些问题了。
 
毛河光院士曾经向我建议,如果我们在中国各个领域搞10个这样的研究所,然后再逐步扩散,那么我们就有可能为以后创立一个良好的科研体系创造条件。我听了以后很高兴。
 
我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但是仅仅是第一步。要做第二个、第三个还很难,但是我们已经开始走了。
 
现场提问部分
 
国内外管理体制很不一样,诸位能不能谈谈你们碰到过的困难和问题?
 
吴家瑞:每个人的模式、情况都不一样。各个学校研究所的管理体制也不一样。
 
1999年成立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当时成立的目的,就是要把管理体制改得更加有效,与国际接轨,所以现在与国外比较像了。
 
正像刚才大家说的,我们这些人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单纯做研究,也是要以直接或者间接的方式提高和改进中国的管理体制。
 
许田:我也认为中国科研要进一步提高,体制改革确实是最关键的问题。从我们的感受来说,一样要扎根中国,了解国情,如果很不了解,一下子来了期望值太高,就适得其反。像我98年就开始回来招生,06年才建研究所,中间有一个很长的时间了解国情。
 
当你觉得内外体制不一样的时候,必须与现有的体制一起来改革,如果一上来就是非常对立性的,想把美国的东西完全照搬到中国来,这是行不通的。还有一点,有些很好的主意时机不对也不行。比方说在复旦我们要招人,人事部门权力很大,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所以我们要和他们一起改革,事情做成了也是他们的功劳。当然了在原则问题上还是要坚持的。
 
鲁白:有的时候两边不一样,不一定是哪个一定是对的,一定是错的,我们要摸索出一个适合中国的模式。而且还有文化的问题。
 
徐冠华:成绩就不谈了,我就谈问题。我把问题都跟大家交代了,反而会鼓起大家的信心。这次制定《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经过了2000多名专家的讨论,而且确实是比较深入的讨论。大家的认识比较一致。从管理的角度看,最大的问题是长期以来对于科技和经济的结合,明显不够深入,有片面性,也有形式主义的倾向。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把基础研究、前沿高技术探索型研究和面向市场的高技术开发混淆起来,把两种截然不同的研究用同一种模式管理,甚至用管工程项目、管经济的办法来管科学研究,所以必然会出现偏差。
 
我们感到在这方面过于急于求成,往往要求从探索性研究开始到市场,都由一个研究团队来做。这样做的结果往往是产业化也没搞好,创新也没搞好,人财两空。
 
在这次规划里,我们就要解决这个问题。在项目管理上,我们过去把管理工程的方法来管理科研项目,要求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够宽容。这虽然只是理念上的问题,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专家在评议的时候就会考虑这个项目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以前有没有人成功过?外国有没有成功过?成功过的项目就容易通过,反之,一些有争议的项目就不容易通过。这样无形中鼓励了跟踪式的倾向而不是创新性的工作。
 
另外,目前是关注项目多,关注基地、关注人才培养不够。因为基地和人才是着眼于长期未来的,而项目是过三五年就要交帐的。目前各个研究所的所长手头上的钱也很少,很难及时支持最近的前沿动向。大家都提到了,能够用于人员的费用太少。这就造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项目费不能用于流动人员的工资,比如博士后、研究生等等。
 
科技不是工程,科技首先是人才!如果经费不能首先用于研究生、博士后方面,我们的工作怎么做呢?这次《规划》大家统一了认识。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就走出了一个新的模式,要增加原始性创新。
 
基础研究的模式必须改变,这是非常必要的。我们以前也做了一些努力,但是现有的模式要改,不能一蹴而就。
 
鲁白: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是一种体制外的模式,不属于任何部委,这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不受体制内各种捆绑,坏处是,王晓东就曾告诉过我,为了一点很小的事情要很费劲地去解决。另外一种模式是像在大学里的合作模式,还有比如科学院里面改革制度,完善制度。还有比如在地方上,省市一级并没有外国机构或者人员的支持,也可能自己搞一些创新。还有高新技术企业中的研发。这些都是不同的模式探索。
(责任编辑: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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